闻舟不可渡
【新婚幻想】【求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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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梭罗
骆闻舟回家的时候费渡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只见他整个人对着骆闻舟家里唯一称得上豪华的落地窗,陷在前几天刚换掉的太师椅里,鼻梁上架着他骚包的金丝眼镜——哦,这位爷还要在他的太师椅旁边摆个小红木桌子,上面必须得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美其名曰提神。
其实费总的本意是打算放杯红酒来着,但骆闻舟敏锐的感觉到了他那点小九九,二话不说给否了,甚至当天还给那锁了几个月的红酒柜子升了个级——从一把锁变成了两把锁,把堂堂费总给弄得倍没面儿,只好退而求其次,放一杯牛奶算罢。
太阳还没落山,夕阳柔和的光晕扫着费渡头顶的发旋,他指尖莹润,翻过书页时带起轻微的沙沙声,骆一锅那厮也吃饱喝足,就窝在费渡脚边打盹。一人一猫组了个岁月静好的画面,骆闻舟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直到费渡翻页时抬眼看见他,笑道:“师兄。”
他才慢吞吞的“嗯”了一声,走过去若无其事的呼噜了一下他头顶的毛,然后发现了什么似的皱起眉,“费事儿你又皮痒!大冬天的你就坐在这连个毯子也不盖!”
骆闻舟掩盖什么似的,匆匆忙忙给他盖了条沙发上放着的小毛毯,费渡也不挣扎,就专注的看着他,骆闻舟也不知哪来的心慌意乱,愣是扭着头不敢跟他对视,直到——
“师兄。”
“......”
“闻舟?”
“干什么干什么!”骆闻舟色厉内荏的一把扭过来头,却因动作太猛烈嘎吱扭了下脖子,他龇牙咧嘴的嚷着痛,费渡就很无奈的伸手过来帮他揉了几下,随口问道:“最近的案子结了吗?”
这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除却特殊情况,骆闻舟每年最忙的时间段大概就是冬末春初,再加上春节期间局里的各种杂七杂八,他老人家几乎只有两种状态:席不暇暖和脚不沾地。明明和费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却只能在晚上入睡前缠绵一会儿,早上匆匆忙忙给个早安吻,或者有时候早饭都没得吃,便抓着外套往外跑,灌一肚子的西北风不说,还要在踏出玄关之后回头大声喊:
“费事儿!今天降温了,楼道里的风都有回声了!”
然后酝酿一下,气沉丹田,“记得穿秋裤!不穿回来看我怎么揍你!!!”
费渡:“......”活该他喝风,呵呵:)
然而话是撂这儿了,他老人家从未能在天黑前按时到家过,通常是费渡捧着热牛奶窝沙发里安静的看电视,他本人在门口看着纹丝不动的红色秋裤沉默半晌,然后挟着一身寒气把费渡给揣怀里,恶狠狠地吻他:“又给你哥找事是不?”
以上,咳,跑题了。
所以今天骆闻舟卡着下班的点回家,费渡有些吃惊,再加上骆闻舟一星期不刮胡子都挡不住的颓废帅在夕阳下实在显的太过温柔,便忍不住多看了一会,没料到这刀枪不入的厚脸皮竟然害羞了,耳垂漫上薄薄的一层粉色,和落日一起构成了一幅秀色可餐的画面,搅的他心底春水一阵荡漾,竟是也跟着一块臊了起来。
然而我们费总猴精,害羞也必须要撩拨骆闻舟,他趁着给骆闻舟揉脖子的当儿,朝他耳边吹了口气:“宝贝,你今天回来好早。”
骆闻舟:“......”
骆闻舟近乎是咬牙切齿的把他按在太师椅上,目光灼灼的望向他:“我看你是几天安生欠干了是不是?”
费渡没说话,一双凤眼潋滟如水,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
是让人想要亲吻的情色。
骆闻舟不再说话,就着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掰着他的下巴吻了下来。
热。
冬天里原来也是可以燥热的。费渡在欲望中沉浮时这样想着。
他被抛进了深海,呼吸上涌着腥咸的湿气,起起伏伏中只能攀紧身上的男人,与他十指交缠,来抵挡即将到来的浪潮。
海水上涨,天空下压,水天一色。
乌云掩盖了白日,最后化作淅淅沥沥的雨。
“师兄……啊!”
“费渡,叫我。”骆闻舟体力极好,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欲望,“叫我。”
“呜……闻舟……”
……
费渡难得没有被自己极其严苛的生物钟在清晨叫醒,他迷迷糊糊的去够旁边的骆闻舟,却摸了一手凉透的被子,心下纳闷:什么风能把这位大爷给吹起来?
他有心起床,却被后腰难以言说的酸痛再度生生按倒在床上,“……”
费渡面无表情的闭上眼,被迫睡了个回笼觉。
然而传说中三十几年从没有被闹钟搞醒过的骆队此时正风风火火的一边往珠宝店赶一边火烧屁股似的给郎乔打电话,“郎大眼!行了没!”
“你急什么!早好了!”郎乔无语,“父皇求求你稳重一点!”
“你懂什么!”骆闻舟在冬天的寒风中大声吼,“你找到男朋友再来说我!”
郎乔被踩到痛脚,气急败坏的撂了电话。
肖海洋:“……”
他便是真的无法理解……
等到终于一切都备齐了之后,骆闻舟反而开始踌躇,他期期艾艾的开口道:“那个,等一下……我再做做心理准备。”
“父王,你已经在楼下站了二十分钟了!”
“闻舟,风挺大的。”陶然委婉的搓着脸暗示。
“大个儿!能不能别磨叽!”
骆闻舟心跳如鼓,他在寒风中捧着一束玫瑰,向来吊儿郎当的衣着也换成了沉稳的西装,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拉开单元门。
然后和门口的费渡面面相觑。
“……”
“……”
“………………”
骆闻舟他妈捂住眼对他爸说,现在换儿子来得及吗。
围观群众脸色变幻,骆闻舟紧张的手都在抖,他脑子里回想着从以前到现在,他看见从年少到如今的费渡,他看见他面前的成熟的、带着伤疤的费渡先是微笑,然后慢慢红了眼眶。
他忽然就不紧张了。
怕什么呢?他对自己说,然后,从西服兜里拿出定制好的戒指,缓缓单膝跪地。
“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费渡先生。”
“荣幸之至。”
I just want to be with you forever. My d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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